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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淚雨流星》

序:

事先警告,這篇採用了一個十分沉重的經典題材,主角是雪風,但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天真可愛的雪風,可能會非常非常虐心。要是你認為自己承受不起,就請不要勉強開始閱讀。

這裡有我累積了很久的感觸,居然在年節期間突然爆發出來。文長不長,搞不好連極短篇都算不上,畢竟是在我第二篇寫到一半時臨時開的支線,我也只是純粹想把那些情緒全部注入在文字中抒發出來。可是很真實,相當接近我想表達的感慨。

這回使用的是完全不同的敘述手法,不過也因此更能感受到預期的沉重氣氛,希望能有效傳達出來。


 

  流星,是宇宙間的塵塊落入地球時,與大氣層摩擦燃燒產生的光跡。

 

  世界各地都有這樣的傳說——如果看見流星時許願,就會實現。我原本也是這麼深信著的,所以當時我閉上雙眼祈禱著,希望能和大家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……

 

  如夢似幻,又只短暫出現,所以能碰巧撞見肯定是相當幸運的吧。

 

  也不知道哪個平行時空的流星沒能燃燒殆盡,遠方看來夢幻的美景,居然作為隕石落下,毀了一座村落,甚至城市,失蹤傷亡人數成千上萬。如果這麼想的話……

 

  不過自古以來,善觀天象的賢者經常視流星為凶兆,夜空中劃過一道,就能想見某處的金星隨之殞逝。

 

  所以,流星雨是不是神明的淚腺潰堤,化作閃耀的珍珠滴落,又在半空中揮發?我偶爾會有這樣的懷疑。

 

 

  打從被建造出來開始,我就知道了:身為艦娘的我是長生不老的……

 

  因此,我會永遠都看起來這樣幼稚,就算我的心智已經超齡;所以我總是盡量表現得開朗,或許這樣就不會讓其他人為我擔心了吧。

 

  好想長大,小孩子有好多事不能做;如果長大的話,是不是就可以保護大家了呢?翔鶴大姐姐……大和大姐姐……

 

  一開始我以為,既然這麼多人都在追求長生不老,那已經是的我一定很幸福吧?

 

  直到親友們一個個在戰爭中死去,初風、天津風時津風,還有島風,大家……都難逃死劫,所以人們總說我是死神,我也不禁信了。就算是存活下來的夥伴們,也經不起歲月流逝,輪流往生;而艦娘的工作過於繁忙,也抽不出空去參加他們的喪禮。

 

  反覆思考著我的生存意義……都怪我不夠強吧?如果我能更強一點,至少還可以為大家報仇,但是我卻什麼都做不到,全都是我的錯。

 

  為什麼死的不是我?用我換其他人的話,一定比較好吧?大概是我的命沒有價值吧……跟惡魔交易,也許倒貼對方也不願意接受。

 

  之前曾有位提督對自己說:「少自以為是了,是有多厲害,就憑你也想害死同伴?幸運或不幸,我才不信;我只相信,雪風就是雪風。」可惜他也終究是衰老而死,身為死神竟不能阻止死亡,果然我還是太弱了呢。多希望能有個人能常伴在側,但我應該還是只適合孤獨吧。

 

  由我國發起的戰爭總算是結束了,我被當作賠償送到了另一個國家,他們給我起了另一個名字:「丹陽」。

 

  福星亦或煞星都不重要了,果然我就只是一台純粹的戰爭機器。殺手是不需要姓名的,雪風也只不過是個代號罷了,現在也頂多是換了一個而已,反正本質還是沒變。

 

  實在是太晚體悟了——與其動情,不如無情,以免在逢生老病死時心痛哀傷;像我這樣疑似剋夫的命相,就不該有資格享受愛。

 

  「究竟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體會何謂世界和平呢?」在內戰開始後,我總是在思索這些問題。

 

  後來跟著敗逃到了台灣,依舊藉由自身的經驗為軍隊捨身貢獻,雖說是捨身,但仍然不曾重傷過。後來有了新的同伴,所以作為前輩轉任為訓練艦來給後輩們進行指導。

 

  大家一定都是這麼想的吧?居然能在戰場上存活這麼久,一定是很強才辦得到。

 

  可是我真的不是什麼奇蹟的驅逐艦啊;如果幸運的代價是孤苦終身,那有誰會願意擁有?倖存者的難受又有誰人能懂啊。這大概就是人家所說的強者的寂寞吧?

 

 

  那一日,來自太平洋的神風將我驅離海洋。終於,不必再讓海水浸蝕早已長滿厚繭的雙腳,一般人也看不透這幼小的外表下,歷經風吹雨打的身體其實也早已不堪負荷。

 

  早知道活著是這麼辛苦的事,那我寧願不曾生下來。

 

  「雪風可以去找大家了。流星阿……我的願望要成真了嗎?」雪風臉上掛著微笑,一運勁,渾身筋脈盡斷,生命機能隨著瞳孔放大而漸漸黯淡,失去血色的表皮也開始龜裂,器官一塊一塊地剝落,最後伏在地上成為廢鐵。

 

  後來,一些部位被存放起來供人參觀,他們歌頌著雪風的傳奇。直至今日,世人們還是持續討論著:雪風到底是幸運星,還是掃把星?也許運氣這種東西,本來就是見仁見智的吧。

 

(完)


 

後記:

故事中有絕大部分的思想是來自親身經歷,只是剛好投射在雪風身上,叫什麼移情來著的修辭吧。詳細的就不多說了,真實雖然只有一個,可是說來話長。但願你我皆能尋得屬於自己的幸福!

這次我沒給別人事先評閱過就直接發表了,對於文章本體還請多賜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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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柳澤ナオヤ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